program or city?

     接下來的日子，就是天天和晴在放學之後跑去K中一起看書。有時我們會先一起吃個飯，聊聊天。而我便和她越來越熟。

    簡訊的數量一天一天累積著，就算只是簡單的問候，簡單的笑臉我都不願意刪掉，這一點小小的自私與特別，我都非常在意。等到哪天手機空間不夠時，那再另外刪除平日打發時間的小遊戲吧。

    經過幾個星期晴對我指導下，很快的就要經過最後一次段考的考驗了。

    「明天考試加油，別想太多。晚安。」我正要入睡時，看到晴發了這麼短短幾句的簡訊，不過對我來說已是很大的鼓勵了。在重複看完一遍後，我帶著愉悅的心情入睡，準備面對明早第一節數學考試。

    成績在第三次段考結束沒幾天後，就全部出來，當我在查詢成績的時候，總是戰戰兢兢，隨著點選的網頁越來越靠近，我的心跳也越來越越快。

    不過一切，就在我看到網頁上面，顯試著數學的分數「72」後，我一切的緊張頓時消失蹤影，一切的憂慮與煩惱也跟著不見了。

    「學姐真是太感謝妳了，我過了哈。」看完成績那一剎那，腦中念頭只有一個，就是傳個簡訊給晴，跟她報上這個好消息。
    「哈哈，我就說嘛，你一定可以的。喂暑訓開始了，你會去吧。如果有空我會去看看你們練習的，加油。」晴回了一封簡訊給我。

    雖說那次我回我會去，但接下來的日子，我發現跑營隊，和補習的時間占用我暑假的時間真的很多。加上父母不是很喜歡我去打球，因此一個月的暑訓我只去不到一個禮拜。

    八月後就是暑輔開始，一升二，與二升三年級的學生，都必須到學校準備上輔導課，名副其實就是為了聯考的升學制度，加強學生的學習進度，老師必須提早上課。為了我們這群高中生而每天大清早就要來面對我們，我猜他們應該沒有多少是有意願來的，而我們學生呢，二升三的學長姐是不敢說啦，我們要二年級的同學暑輔第一天都私下抱怨著。

    換了新班級，當然教室也換了。我們班搬到了四樓去了，而晴呢，他們原本的班級換到了另一棟樓。雖說是另一棟樓，但跟我們這棟樓是連接起來的，透過中間的走道可以直達隔壁那一棟樓，而晴新教室的位置，正好只要通過那走道就到了，可以說，我和她之間的班級就在隔壁而已。

    暑輔開始，對我來說是輕鬆的，愉快的，雖然說每天都要一早起來追著校車去上課。但現在的我沒那麼多的壓力，一天也不過六節課，中午還可以跑到學校外面吃午餐。說真的學校吃了一年就已經膩到一個極限了，能去校外買東西吃，對我們學生來說可是最大的福氣啊。

    當然最愉快的莫過於放學後的球隊練習吧。又是一場熱血的開始啊。二年級後我們都當上了幹部，理所當然責任變重，練球也要勤快些了，畢竟是該開始做榜樣給學弟妹看了。

    練球是辛苦的，但從中獲得的進步，在一次又一次的打球中展現了出來。而升高三的學長姐們，也會為了抒發為了考試所背負的壓力，而在放學以後過來指導我們ㄧ些球技上的東西，並陪我們打打球，當然不只是球技上的功夫，還包括嘴巴上的功夫。一直到我畢業，我才體會到，這就是武陵球隊的傳統。

    最常來的，就屬成績最好的阿凡學長還有晴了吧。看到阿凡時，李小明總是很開心，李小明每次都會去找他打單打，看來小明以後應該就是專任單打手吧。不過阿凡學長的實力，真的是不容小覷啊，一次又一次的小明輸在他的手裡，可是看他的勤奮程度，哪天一定會超越阿凡學長的。

    而晴，一如往常的喜歡找我打雙打。每次不是我和王布希搭配，就是和張小皮，但比較之下，我和學姊之間的默契好像比另外兩人好很多，每次輪到我和學姊對張小皮還有王布希時，張小皮總是被殺到無法招架，只要學姊站到後場，定會聽到張小皮大喊：「不要。」但往往結果就是我們得分了。

    然而在暑輔結束，開學以後，我和晴打球的日子就變少了。

    為了學測的衝刺，高三生每天面對的就是一張又一張的複習考卷，一次又一次的模擬考。偶爾，中午的時間還是能看到晴走來球場，觀看我們練球的情形，有時會指點迷津，教導一些比賽的時候的戰術技巧，一些基本球的姿勢糾正。當然還是會陪我們打打球。

    放學後，晴一和同學吃完飯就直奔學校的K書中心。而我也會一個禮拜花個兩天到三天的時間留在學校念書，當然一部分原因是為了晴。

    不過晴的認真程度，真的是我永遠也比不上的。就算我們兩在K中碰了面，她頂多就是對我笑了笑，揮揮手，然後便迅速的回到她的位子上，全神貫注展開理科計算，國文英文的作文練習，以及史地公的複習。她只要一坐在位子上就能完全不理會周遭的擾動，全心全意的沉浸在書裡的世界。每當我累了想去看她做甚麼時，一看到她的神情我羞愧之心就浮了上來，慚愧的回到我坐位上繼續念書。

    可是偶爾，她還是會過來關心一下我的課業，高二的物理化學的確變更艱深了，往往不是那麼的好理解。不過晴還是很有耐心的教導我物理化學一些基本概念，還有解題技巧。在晴的幫助下，我的課業還是有維持一定的課業水平。

    當然她還是適時的傳些簡訊給我加油打氣，而身為學弟的我，對於要考大學的學姊，課業上不能協助甚麼，只希望，透過我的文字力量，能增加她考試的信心和臨場表現。

    時間很快的一天一天過去，在學測前一天高三學長姐都在緊張著，然而我也在緊張著，想要傳些甚麼話給晴，然而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到一些比較合適的字句，最後我就短短的發出了幾個字：「明天加油。」

    很高興她有回了我一個笑臉。

    學測考完後，緊接著就是分數揭曉，不意外的，以晴在校的表現來說，「71」級分不意外，球隊學長姐也有幾個不錯的，像阿凡學長也考了「68」級分，小偉學長也考個「69」級分，這三個都算是考最好的，推甄或申請台清交成中央的希望還滿大的。

    那天晴考完後跑到球場跟我聊天，我們兩各拿著福利社吃到不想再吃的涼麵，邊吃邊聊著。

    「學姊，妳超厲害的，考到七十級分耶。」我嘴裡都是麵，含糊不清的說著。

    「哈哈，奈倫你在說甚麼東西我都聽不懂，先把東西吃下去啦。」其實晴這時滿口也都是麵。

    「我說，學姊你超厲害的，七十級分應該可以申請到很多好學校吧。」這次我是真的嘴巴裡面沒有東西了。

    「還好啦，這種分數很尷尬耶，要高不高，要低不低的，現在有點煩惱要申請哪些學校。」晴微微的皺起眉頭。

    「喂，學姊妳講的話好氣人喔，要是我能考到妳這樣的分數的話，我應該興奮到睡不著吧。」

    「是真的啦，我現在是煩惱到睡不著耶。我看我還是不要放太多心思，先準備指考好了，指考的確定性比較高。」

    「不過妳還是會申請學校吧，學姊。」

    「嗯，還是會啦。」

    「那麼妳想要申請哪間學校呢？」我等待學姊的回答。

    「嗯，想想喔。第一志願應該是台大資工，台大材料，再來是台大化工，台大海洋工程，清大電機，清大材料，清大資工，再來就沒想太多，就依序推下去吧，呵呵，其實我也不知道。」晴向我笑了笑，又攤了攤手。

    「清大物理如何呢？」其實這是我比較想念的科系，我試探的問著晴。

    「不要，聽到物理我就煩，這次自然就是錯在物理有一題，我才沒滿級分，可惡。喂，叫我念物理，是想害死我嗎？」晴出聲斥責我，看來她對物理真的有很深的怨念啊。

    我「吃吃」的笑了兩聲，繼續說：「好啦，開個玩笑。學姊妳一定可以如願上妳想要的科系的。」

    晴聽到我這麼一說，笑了笑，接著卻又輕嘆了一口氣，幽幽的說：「希望如此囉。」

    我們彼此間沉默了片刻，突然晴開了口，說：「喂，你既然這麼說的話，那從現在起就要天天為我祈禱喔。等到放榜那天，我上了我想要的學校，我就請你吃飯。」

    「哈哈，那當然。我會照妳的話做的，學姊大人。」我做了個鞠躬的動作。

    「白痴！」晴也不自禁得笑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