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rogram or city?

     不過我確實為晴祈禱了很久，每天睡前都要祈禱一下，讓晴能上她理想的學校，直到面試，筆試結束，放榜的那天。

    「台大海洋工程科學，學姊，真的是恭喜妳了。」結果出來當天，我直接跑到晴的教室外面，向她道賀。

    「喂你也太好笑了吧，來我班級就是要跟我講這件事，害我小鹿亂撞了一下。」晴帶著一貫甜美又燦爛的笑容，這樣說著。

    「你說甚麼？」我愣了一下，她後面那句話是甚麼意思。突然間我的心上下跳個不停。

    「唉唷，這麼帥的學弟突然下課跑來找我，我還以為要給我情書還是跟我告白甚麼的。沒想到竟然只是跟我說聲恭喜而已，有點失望囉。」晴笑著說。她越笑越燦爛了。

    「等等，學姊。妳突然這樣講，我有點……」我除了心臟跳動頻率越來越快外，更感到臉上一陣發熱。她怎麼突然講這麼奇怪的話？

    「哈哈，我跟你開個玩笑啦，你看你整個人都傻住了，有那麼嚴重嗎，奈倫小朋友。」

    「小朋友？」我內心發出了這樣的疑問，我是有那麼小嗎，為什麼叫我一聲小朋友啊。但，從這時候開始，我認識了「小朋友」這個稱呼。

    「喂，你也太可愛了吧。是嚇到了嗎，抱歉啦學姊給你呼呼。」晴雖然嘴上這樣說著，但笑的更燦爛了，原本大大的雙眼幾乎要閉上了。

     啥鬼，她到底在講甚麼話，遣詞用字越來越離譜啦，晴今天是吃錯了甚麼藥嗎，這些話都不像她平常會講的啊。

    於是我清了清喉嚨，用正經的語氣，想要問個清楚，我說：「學姊，妳今天好奇怪喔，妳該不會是因為上了好學校，興奮過了頭吧？」

    「好啦，我變正常了。再說我才不會因為上榜就變這樣呢，上的科系又不是我第一志願。可惡，奈倫你知道嗎，我在應試台大資工的時候啊，旁邊有個男生就超吵，一直在那邊說自己甚麼在校時候成績怎樣啦，甚麼參加全國資訊程式比賽冠軍甚麼的。搞的我沒辦法專心，真是的，還我台大資工啦。」說到最後，晴的表情變的一臉憤恨，極度的不甘心。

    「學姊，別生氣了，台大海洋工程也不錯啊。」我安慰著說。

    「哼，想到還是令人扼腕。唉，算了都過去了。」晴搖了搖頭，表情還是些許的哀怨。當下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甚麼。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。

    可是很快的，她又變回一臉開朗，笑笑的說：「唉，小朋友，我記得我有說過要請你吃飯是吧，我這人呢言出必行，今晚你有沒有空？」

    「學姊妳還真敢說，今晚嗎？我想應該可以吧，妳要帶我吃哪啊。」

    「嗯，我最近看到摩斯漢堡有個特價，兩人合點可以享八折優惠，然後上面的套餐，夏威夷鮮蝦烤雞堡，感覺超好吃的耶，我們今晚去吃摩斯好嗎？」晴瞪大的雙眼，又不停的眨著，睫毛就像蝴蝶般上下擺動，那種表情我看不管是誰都會無法抗拒吧。

    「好的，摩斯很貴，但既然學姊大人要請客，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。哈哈。」這下換成是我笑的更燦爛了。

    「哈哈，你真的很白痴。好啦，那麼放學門口見囉。」

     上課鐘聲響起了，下一節是棕熊的物理課，該死的他最不喜歡看到別人上課遲到，我還是盡早回去教室比較好。

    「好，那學姊我先回去上課囉。」我們彼此間點個頭，然後招了招手，接著我就轉身走回教室了。

    一整天我都因為晴在早上跟我講得那幾句話，而魂不守舍的。先說下一節的物理課吧，我竟然在棕熊問我轉動慣量的表示法時，我回答了牛頓萬有引力的公式。上體育課時，我到球場才發現我球鞋沒有換，又匆匆的跑回教室拿。到下午打掃時間時，我莫名的連掃具都沒拿就跑下樓，害得我被衛生組長訓了一番。

    最後，我總算撐到放學時候了，很快的與晴在校門口會合後，我們一起走到了在武陵附近的摩斯漢堡店。

    晴理所當然的點了她今早跟我說的套餐，而我也沒甚麼特別意見，就學著晴跟她點了同樣的套餐。

    「喂，你學我點同一個幹嘛，你薯條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。」說著晴就很直接的從我那一包薯條中拿走了一個。

    「是有差嗎，明明都是同一個油鍋炸出來的，一模一樣啊。」真是奇怪，明明晴自己那包薯條那麼多，還過來跟我搶。

    「小氣鬼，給我吃一個又不會死，哈哈。」晴似乎對於搶到我的薯條非常的得意。

    「好啦好啦，快點吃妳的漢堡。」我啜了一口可樂。

    今晚我和晴很開心的聊著天，我們聊著課業，聊著彼此間的未來，雖然我和她對未來有著不同的想法，她對於我想要考物理系總是無法接受，她認為只有天才或是白痴才會想要去念物理。但天才和白痴只有一線之隔啊，我跟她解釋了半天，但看她的表情我也只能投降，不過我是不會因為這樣而放棄這個目標的。

    「學姊妳上大學會打校隊嗎？」我突然想到這個。

    晴猶豫了一會，才開口回答，說：「嗯，會吧，我想我上大學還是會以這個興趣做為優先選擇吧。雖然聽前幾屆學長姐說校隊很累，哈哈。既然國小都被操過一次了，再被操一次也無妨啊，你呢，你會想繼續打下去嗎？」晴反問我了。

    「嗯，會吧，畢竟我想要變得更強，我想要打贏阿凡學長。」這時候我的表情是堅定的。

    「他很強喔，要打贏他，不僅在球技與自信上要更好，還有場上的心態與專注力。」

    「場上心態與專注力？」這個時後的我，不太明白晴提到的這兩個詞彙的意思，一直到好多年後，我才逐漸明白。可是我當下我也沒向晴問個清楚，只是點點頭。

    「我相信你只要夠努力就可以做的到的，加油！」晴對著我比了個大拇指。

    「我會的，學姊。」我對她笑了笑。

     這時，晴突然陷入了一陣沉思，不過也只是幾秒間她又一臉興奮的說：「我說奈倫，我們來做個承諾要不要？」

    「哦？」聽她說要來做個承諾，瞬間我心重重的跳了一下，一臉好奇的問著。

    「那個，就是以後我們彼此上了大學以後，進了校隊，一定要拚到先發才可以，我們都要做到這個承諾，好嗎？」

    「嗯，當然沒問題。」我毫不猶豫的講出了這句話，加入校隊「拚先發」這是一定要的啊。我覺得我的語氣真是豪邁且充滿無比的自信啊。

    「嗯那就這麼約定囉，我們擊掌為誓吧，哈哈。」說完晴就伸出了她的右手。

     聽她這麼一說，我右半邊的臉不禁抽動了幾下，頭上除了三條線外，應該又增加了不少條線了吧。「擊掌為誓？學姊妳也太認真了吧，我們又不是古代人，幹嘛要搞到擊長為誓啊。」

    「拜託，既然都說出來了就要認真的看待好嗎，哈哈。擊掌為誓又沒有甚麼，你看過金庸的倚天屠龍記嗎，趙敏和張無忌立約要完成三件事就是這樣做的。」晴突然做個淘氣的表情。

    「好啦好啦，我當然看過啊，但幹嘛把自己講的跟那妖女一樣，詭計多端。反正擊掌就擊掌。」我可是很甘願的伸出了右手，準備好擊掌動作了。

    「哪會，這樣足智多謀的聰明女子哪裡壞了，哈哈。」說完晴便和我拍了三掌，完成她所說的「擊掌為誓」。

    這個想法，是我們彼此間唯一共同對未來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