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一落下去不久,即撞到了地板,這一突然的墜落又讓兩人感到疼痛,林橒想到這一次前來大理,已不知摔了多少次,一時無法忍住心中的怒氣,忿忿的道:操他的,一趟下山就要摔那麼多次是怎樣,也太衰了吧。堂堂一個飛天神將可以飛到一直摔來摔去也真厲害。

  姜蘋突然看見林橒這憤怒的表現,受了些驚嚇,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,只是怯生生的靠近林橒,道:「那個,橒哥哥,你還好嗎?」林橒聽見姜蘋如此嬌美稚嫩的聲音,心中的怒氣頓時又雲消煙散,他嘆了口氣,道:「抱歉,蘋兒,我太過衝動了。沒事,我沒事了。現在只希望我的傷能盡快好起來。對了……」林橒皺了皺眉看著姜蘋,姜蘋見林橒如此表情,疑惑道:「怎麼了,橒哥哥?」

  林橒適才想到自己脫口說出有關飛天神將的事,深怕姜蘋開口問道,是以先行試探,卻發現她似乎沒有任何察覺,於是道:「恩,沒甚麼。蘋兒,妳頭髮亂亂的還是很美啊。」林橒隨即轉移了話題。

 姜蘋聽了噗哧一聲,道:「橒哥哥,哈哈。你在說甚麼鬼話啊。我這樣一定是難看死了你才這樣說。唉唷橒哥哥,這樣我該怎麼辦啦?」說到這時,姜蘋又轉為苦惱的表情。

 林橒笑道:「蘋兒,難道妳不相信我的話嗎?別擔心,妳總是很美的。」姜蘋噘了個嘴,道:「好啦好啦,橒哥哥那麼會說話,我就相信你吧。話說我們現在又是在哪兒啊?」兩人於周遭瞧瞧,然而除了上方透進來的光線以外,向裡面一望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絲微弱之光。空間極為昏暗,大概可以看出是一由石塊組成的地下密道。

 林橒道:「蘋兒,看上去是一地下密道,也不知其內部地形為何,且走走看便知。」姜蘋道:「好的,橒哥哥。我們便往前出發吧。我手邊有一盞小蠟燭,在需要的時候應能派上用場。」兩人相視一下,皆點點頭,接著便開始探索前方地道的步伐。

 

 兩人在這地道走了一會,便察覺內部空間地形設計的有如迷宮,一個轉角接著一個轉角。好在內部光線雖然不足,但尚能辨識,是以兩人能對內部的構造有所理解。

 兩人走著走著便到了下一層地道,一路上還是未遇到任何人。不久之後兩人便走到了一道石門面前,上面刻畫著大大的圖案,是一朵玫瑰花。

 兩人看了那朵玫瑰花後,又分別相看了一眼,林橒道:「玫瑰,玫瑰,又是玫瑰的圖案,看來這后妃絕對是跟玫瑰派脫離不了關係。也正說明了大理皇室跟玫瑰派有所關聯了。」姜蘋點點頭,以示同意林橒的說法,她也道:「是啊,橒哥哥。說不定裡面便是玫瑰派的總壇還是大本營甚麼的,也許他們長久以來便待在這計畫著些甚麼。」

 林橒道:「有道理,玫瑰派向來行事隱密,一部分原由也是因為所在根據地如此隱匿所致,要不是剛剛那一撞擊,我們兩也不會跑到這個地方。唉劍兄我又欠了你人情了啊。」

 突然,林橒和姜蘋背後不遠處傳來一陣笑聲,一高亢又嬌嫩的聲音傳了過來。兩人一聽莫不皆向後一望,只見一身穿淡青黃衫的女子飛奔過來,面容姣好,眼波似水。林橒初時看不清人影,待對方逐漸靠近,ㄧ探之下卻是傻了眼了。原來那面容,竟與蘇小虹完全相同。

  那女子輕輕的,帶著些不屑語氣冷笑道:「哼哼,虧你們有辦法找到我們玫瑰派總壇。怎樣,玫瑰派確實行事隱密,我派之人各個武功高強,足智多謀,也只能怪你們自己太笨了才會被我們耍的團團轉。今日正好,你們自行踏入虎穴,也省的我們一番功夫,看招吧。」說罷,那女子灑出數朵玫瑰花襲向姜林兩人,接著柳葉刀出手,女子迅速跨出數步,一刀衝了過去。

  姜林兩人見狀心下大驚,林橒毫不思索的真氣應聲而出,在全身運行,隨手抽出了青虹白水劍,正欲抵擋襲來之劍,卻聽得姜蘋驚呼一聲,道:「橒哥哥,小心。」只見姜蘋跳到林橒面前,舉起廣仙緞綢,迎向前方而來的玫瑰花暗器。

  此刻姜蘋揮舞著廣仙緞綢,又是扭身,又是輕跳,步履輕盈,手上彩帶畫著一圈圈的弧形,一下子便把來勢洶洶的玫瑰花一一纏繞,又一一拋開。林橒看在眼裡,心下直是大呼驚嘆,彷彿就在欣賞天上的仙女正在跳舞,是多麼的優美,多麼的無法想像。

  林橒看了傻了,喃喃自語道:「蘋兒,蘋兒,妳不是凡人,而是仙女啊。我沒想到妳身法輕功那麼的厲害,但更無法想像妳可以表現的那麼美。」然正想到此,卻感到腦袋一空,一陣昏昏沉沉的感覺。原來林橒適才運起真氣準備迎敵,然這一來卻再度讓毒傷復發。

  這時,那女子卻已衝上來,一刀劈向姜蘋,但姜蘋卻仍然以優美卻快速的身法閃過去了。而那女子衝到了石室門前停下了腳步,轉過身面對姜林兩人,冷笑道:「哼哼,身法還不賴嘛,有辦法躲過我飛葉劈鋒斬。妳是哪門哪派的啊?」那女子看向姜蘋。

  姜蘋正色道:「這位姊姊,妳也太過無禮,一見面就動刀動槍的。我們也是無意間跑到這裡,何必如此兇悍呢?」那女子乾笑了兩聲,道:「我說妹妹妳啊,看上去就是涉世不深啊,江湖人心險惡,誰不先發制人,誰就吃虧啊。還有,我動刀也不是沒道理的,你旁邊那個傢伙,昨天可兇的很,差點沒把我手臂斬斷。我這是一報還一報,玫瑰毒的滋味還不錯吧。」那女子冷冷的看著林橒。

  林橒ㄧ臉不可置信,因為眼前這個女子,便是蘇小虹的模樣,但竟然會是殘害他的兇手,並且講起話來如此冷淡,對自己充滿了敵意。平日蘇小虹給他的印象總是怯生生又溫和,此刻眼前的蘇小虹,完全判若兩人,他無法接受。想到此,他腦袋更暈了。

  林橒緩緩的,語氣間盡是疑惑,表情痛苦道:「小虹師妹,妳是怎麼了。妳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,妳怎麼會說這種話呢。難道殘害水山派師兄弟的,其實就是妳嗎,妳為甚麼要這樣對我,對待妳的同門好友?」話說完,林橒又是一陣暈眩,身子一個不穩倒了下來。姜蘋見狀趕緊扶起,呼道:「橒哥哥,你還好吧?」

  蘇小虹冷笑道:「哼哼,毒傷復發了,我看你接下來可沒多少時間。還有啊,我告訴你,你別小虹師妹小虹師妹的這樣叫,剛剛在外面也有一個人這樣叫我。怎麼,你們眼睛瞎了還是怎樣,我才不是甚麼小虹,我叫杏兒,杏仁的杏。誰跟你在小虹師妹了。」

  林橒聽對方如此說,腦中更是混亂,眼前這個人,樣貌輪廓,明明就跟蘇小虹一樣,怎麼對方卻否定了這個名字,還稱自己杏兒。還是說,這才是對方真實的身分?

  林橒慢慢的追溯著過往的對蘇小虹的記憶,但總是模糊的,印象不深的。因為蘇小虹的個性內向害羞,在眾人之中就不是那麼的顯著,只是隱隱約約記得,她是在十二歲時,由松水清在溪邊撿到的。其他的就不甚明白了。林橒心道:「難不成,這些年來在門派中的表現只是為了偽裝自己真實身分,而好暗中行事嗎。但如果是這樣的話,會不會太年輕了。小虹師妹,我實在無法相信,唉。」再一次的,林橒身子又向下一倒,而姜蘋又再次的扶起了他。

  姜蘋經適才的對話,已得知讓林橒中毒的便是眼前這個妙齡女子,當下心中怒火漸漸燃起,她皺眉的望向蘇小虹,忿忿的道:「這位姊姊,原來妳是水山派的人,那妳下手怎麼會如此狠毒,橒哥哥人那麼好,妳為甚麼要這樣傷害他。拜託妳快點給他解藥吧。」到後來姜蘋的語氣又是轉為焦急。

  蘇小虹大笑了兩聲,道:「要解藥是嗎,能找到我再說,再會啦,哈哈哈。」說罷,蘇小虹向後退了一步,手輕輕的碰向了那石門,緊接著石門緩緩打開,蘇小虹又是向後退了一步,轉眼間便消失了蹤影。

  姜蘋喊道:「喂,等等啊。」姜蘋又是看看一旁的林橒,只見他神智卻逐漸清醒,一臉憤恨,一臉痛苦,他道:「可惡,真的是不可原諒。蘇小虹,我看錯了妳,我要替師兄弟報仇。」原來,林橒內心痛苦不已,然中毒卻越來越強烈,腦袋混亂之下,唯一辦法只得先找到蘇小虹取得解藥才可。於是當下強行運起真氣,拚著毒傷加劇,強迫讓自己腦袋清醒,青虹白水劍已出鞘,林橒已準備好了。

  林橒看向姜蘋,道:「蘋兒,現下唯一辦法就是要找到蘇小虹,我斷骨之傷雖未盡復,但御劍之術還能使得綽綽有餘。蘋兒,妳有辦法用廣仙緞綢帶我兩一起行動嗎?」姜蘋臉色凝重,點點頭,道:「橒哥哥,為了救你你要我怎麼做都好。」林橒聽了心下感激,對姜蘋笑了笑,道:「那好,蘋兒,我們開始行動吧。」於是,姜蘋伸出右手握住了林橒的左手,另一手揮起了廣仙緞綢,兩人踏上,向石室前進。

 

  兩人一飛進另一石室,又是一條長長昏暗的道路,然不遠處即有亮光,兩人趕緊加快腳步,向那亮光處飛去。

  一進去,卻發現裡面為一呈矩形的大型地窖,燈火通明,中央廣場有個大大的玫瑰圖案。在正前方有個石階上去,石階上之後又有幾張石桌和石椅,四周參雜著各式各樣石雕像,有人,有牲畜,有草有花。兩人向周遭凝視了一會,莫不暗自讚嘆,一個地下石室竟然能有此規模。

  然兩人卻不見那自稱杏兒的女子蹤影,因此兩人更加提高了警覺心,生怕突然間那杏兒會從不知何處暗生偷襲。

  不過就在下一刻,就聽得一陣呼嘯聲從左後方的石雕傳來,兩人向該處一望,杏兒以巧妙而快速無比的身法欺了上來,有如鬼魅。姜林兩人一見莫不驚駭,姜蘋呼道:「橒哥哥,小心。」隨即廣仙緞綢出手。而林橒見狀也立即大喊:「綠竹,御劍。」當下使起竹劍劍法。

  竹劍劍法配上廣仙緞綢,兩者都是以柔克剛之法,姜蘋使起廣仙緞綢優雅緩慢,卻能巧妙的將對方的剛猛攻勢化開,林橒的竹劍劍法也是如此,竹劍劍法不求快,但求順,與破月奪日劍相同,順應萬物,順應對方攻勢將其化解。不過兩者雖以柔克剛為本,但能否克剛仍應視柔之勁的強弱。杏兒的柳葉快刀施展起來如暴風般,這般強大內勁的剛猛刀法,一時間彼此間還是鬥得不相上下。

  況且,時間一久,反而使姜林兩人更感吃力。姜蘋使起廣仙緞綢雖然精妙無比,但自身內勁不強,無法持久的化開對方攻勢。而林橒本身就有毒傷,在運起真氣後更是毒傷加劇。在雙方交手約一百招之後,林橒腦袋又開始暈眩,無法專注,也因此雙方爭鬥之下,姜林兩人已呈現敗退跡象,不自禁的向後退。

  這一敗退讓姜林兩人暗自焦急,林橒也努力的運氣撐著,接著他大喝一聲,道:「師妹,妳當真不顧師門之情嗎?」杏兒道:「誰是你師妹了,跟你說我是杏兒。」說罷,杏兒揮刀之勢更加猛烈迅速。

  林橒ㄧ咬牙,道:「好的,那麼我也甚麼都不顧了。看好,御劍,松葉飄紅劍。」接著,林橒使出了生平最為熟練的劍法,松葉飄紅劍。

  這松葉飄紅劍使將出來,縱使林橒傷重而無法全力施展,但仍藏著極大威力,一時間將杏兒逼得又向後退了數步,杏兒見狀有些心驚,喝道:「好樣的,都中毒了還有這番能耐,了不起。」林橒道:「師妹,咱們情義已絕,我就用本門最強的劍法好好教訓妳。」說罷又是一劍刺上。

  此時杏兒又被逼得後退數步,眼見情勢不對,她立即發出一聲長嘯。只聽得不久又是數聲嘯聲傳來,一陣陣清風吹了過來,帶著玫瑰花香氣,林橒暗叫不妙,心道:「該死的這裡是玫瑰派大本營啊,想來是更多救兵來了。」姜蘋向周遭一探,果然四周又奔來了更多的身穿黑衣的玫瑰派人士,姜蘋叫道:「怎麼辦,橒哥哥,他們更多人來啦。」

  林橒ㄧ聽之下,一時間無法專注而分了神,緊接著就是嗤的一聲,林橒的左手被柳葉刀劃中,鮮血濺出,吃痛之下悶哼一聲。他眼見對方人手增多,實是無法抵擋,心生絕望,對姜蘋呼道:「蘋兒,我來斷後,妳快走吧,快去找白衫他們,叫他們為我報仇。」姜蘋道:「這怎麼可以,我不能丟下你,橒哥哥。」

  林橒邊揮斬劍法邊道:「蘋兒,在這樣下去我們兩個都會送命的,我絕不能讓妳為我犧牲。妳有這份心意,我很感激了。」姜蘋聽了林橒如此絕望的語氣,內心更是不忍,內心更是難過,道:「橒哥哥,上一次你為了救我而深受重傷,我都沒棄你不顧了,這一次一樣沒有例外。橒哥哥,要走就一起走。」

  林橒聽了大為感激,心中暗嘆:「蘋兒,真是謝謝妳了。」再次的,林橒運起全身真氣,心意已決,要與對方拚個同歸於盡。

  此刻玫瑰派全部黑衣人士已欺了上來,將姜林兩人團團圍住。突然,林橒背後的破天神劍不停的顫抖,接著便是出了劍鞘,落到了林橒手中。

  林橒大呼:「劍兄。」隨即林橒會意了些甚麼似的,先將青虹白水劍收回劍鞘,雙手持起破天劍,低聲道:「劍兄,今日就靠你了。」接著林橒大喝ㄧ聲,道:「儘管放馬過來吧。」說罷舉劍一揮,ㄧ道龐大無比的氣勁衝向了敵人,頓時對方被逼得後退數步。

  此刻林橒也不去思索要用甚麼劍法,只是想辦法將對方逼得後退即可,於是他左揮右揮。說也奇怪,林橒就這麼自然而然的將強大的真氣透過劍身傳遞了出去,且在神劍之力的輔助下,勁力更是龐大,一時間玫瑰派的人馬幾乎無法靠近姜林兩人。

  杏兒看了大為吃驚,她萬萬無法想到對方竟然還有一把如此強大之力的劍,待她再看久了些,呼道:「啊,那把劍該不會是那個……」

  然話尚未說完,ㄧ股更龐大的氣勁衝了上來,這股氣勁還帶著亮光,頓時所有玫瑰派人士皆受了這股氣勁而被撞得向後退了數步,其中有些沉不住的還摔了出去。

  杏兒驚駭之下望了那股氣勁而去,待認清了那個人之後,心中ㄧ股無名的怒火而起,暗罵道:「你這個人,我非把你碎屍萬段不可。」

  常白衫迅速走向姜林兩人,伸出手扶著林橒,關懷道:「林橒,你還好吧。」林橒輕笑道:「白衫,你也太慢過來了。不過我還死不了,嘿嘿。」常白衫道:「斬龍劍法,林橒你使得太好了。」

  而常白衫身後便是眾水山派的門人,他們ㄧㄧ長劍出鞘,看來又有一個更大的戰鬥在等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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