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rogram or city?

   幾乎一個禮拜，她都有兩到三天在我身邊，陪我上課，陪著我復健。她每天都為我帶了她那最甜美的笑容，只要看了她的笑臉，我的心就會感到無比的溫暖，只要聽她對我說那些鼓勵的話，我就感覺的我人生依舊是充滿希望的，不管是在課業，還是羽球。

    「要好好過著每一天，我會好好的陪著你過每一天。」每天，阿牛總是會在我睡前傳著這樣的簡訊。

    大專盃初賽，因為腳傷行動不便，我無法過去幫大家加油。

    「楊奈倫小朋友，最近你的腳還好嗎？」這天，我在宿舍念書念完。打開臉書後，跟林淑英學姐正聊著。

    「還好啦，走路還是很有困難，不過沒有像之前那麼痛了。」我回著。

    「嗯，那你這樣預賽還可以過來嗎？」林淑英問。

    「我想是沒辦法了吧，這段時間我還是不要走太長的路。」輸入著鍵盤上的字時，同樣傾吐著內心的無奈。

    「拍拍，我知道你很難過，唉你已經很棒了。這段時間你還是好好休息吧！」林淑英回著。

    「嗯，謝謝學姐的關心，我會為你們祈禱的，你們要加油，打進複賽吧！」

    「當然啊，這是一定要的，男女生今年陣容都很強，很有機會打進去。」

    「嗯嗯。」我回了兩個字，老實說，我現在想到羽球的事，還是不免失落與惆悵。

    「真想回去球場上啊！」我在心底喊著。想到一個月前，我仍是與球隊的朋友們一同奮鬥著，然一個月後，我卻只能拄著拐杖，心底為大家加油，連去看比賽都沒辦法。

    陪伴了三年多的羽球生涯，真的就畫下句點了嗎？

    「太殘酷了！」我苦笑的搖了搖頭。這時手機震動響起。阿牛今晚傳了簡訊給我。

    「睡了嗎，現在走路還可以吧？我才剛回宿舍，哈哈今天系上同學生日，她被我們整了好慘。不過我想跟你說的是，要好好過著每一天，我一樣會好好的陪著你過每一天的，你的腳一定會很快好的。」後面還補上了大大的笑臉。應該是她另外設計的吧！

    「她總是能那麼逗趣，為我苦悶的生活丟下熾熱的生命力量。」心底在想著這個話的同時，我不自禁的把它發到了臉書上了。心底的無奈好一些了，再看一次她的簡訊，我嘴角微微上揚。

    瞬間那段文字就多了二十多個讚。

    不久，大專盃欲賽的好消息就傳到了我的耳裡。在拿下分區預賽的冠軍那刻，我立即收到了林急立給我的簡訊。

    「他媽的我為你報了仇，江書杰只從我手上拿下個位數，我們贏了！」看到這幾個短短的字，我想到今年梅竹賽時那難忘的畫面，江書杰那可憎的表情，想像一下林急立痛宰對手時的情境，我內心可是既激動又欣慰。

    「急立，謝啦，恭喜你們進複賽了，要再接再厲，拿下冠軍啊！」我回了簡訊給急立。

    就這樣，三月很快的就過去了，我的腳也逐步復原中，雖說還是要用拐杖拄著走路，但相對起來，腳已經不是那麼的痛。

    「楊奈倫，我們來打羽球！」這天，剛好是六日，我沒有回家，我和阿牛在清大的操場上慢慢走著。四月初的季節，氣溫回暖，這天剛好出了太陽，下午時刻伴隨著徐徐清風，坐在司令台上，享受著清風吹過身體，好不舒暢。

    「妳要打球喔，可是我覺得坐在這邊很舒服耶！」距離上次碰球拍，已經是一個多月的事了，好久沒碰球拍的我，不知不覺就懶散起來了。

    「唉唷，陪我打一下又沒關係，反正我那麼弱，不會讓你跑多遠的啦！」阿牛笑著說。

    「嗯，好啦，那麼我們這就去球場吧，哈哈，我想我的拍子現在不曉得掉到多少磅了。」我懶懶的伸了個懶腰，打了呵欠，在阿牛的幫忙下我起了身，往羽球場的方向而去。

    我一走回球館，就看到了林淑英正在和林急立在對練單打。他們最近感情好像變得滿好的。上次還看到他們一起從宵夜街回來。

    「嗨，阿倫，沒想到你來球館啊，哈哈你的拍子真好用，殺得超順手的。」遠遠的林急立看到我就對我打了聲招呼，林淑英學姐也看到了我，對我微笑的招了招手。而我仔細一看林急立手上的球拍，果然是我那鈦九九，看來我不在這段時間拍子都是給林急立拿去用了。

    慢慢的，我跟阿牛進了球室裡。還是一樣那麼熟悉的味道。汗水和霉味，再習慣不過。只是阿牛一進來馬上就皺起眉頭。

    「第一次進來的人總是會有這樣的反應。」我對阿牛笑了笑。

    「可怕的味道，我看我還是趕快出去好了，再下去我應該會受不了。」阿牛搖了搖頭，我看她又是摀住鼻子，一臉要窒息的樣子。

    「哈哈，這支拍子給妳。」我從球袋中兩支超級系列的拍挑出一支給她。我再摸一摸球拍上的線，還真的是掉了不少磅，原本大概是二十八左右的磅數，現在大概剩個二十五、二十四了。

    「好，走吧，等等不要欺負我。」我對她提出了要求。

    「放心，我不會讓你動到的。」阿牛這時對我露出個燦爛又陽光的笑容，一如往常。

     這天下午我就定點的陪著她打，老實說我的腳還是得稍微動一下，而一動就算不會痛我也是提心吊膽的，所以我和她只打個半小時我就想休息了。

    「唉，你打的球都太遠了啦，我都接不到。」下場後，阿牛對我抱怨著。

    「還好吧，我已經有收力了啊！」我解釋。

    「哼，不管了，為了懲罰你，等下要請我吃飯！」阿牛淘氣的說。

    「喂，小姐，又是我請妳，妳那麼會吃，我上個月都快被妳吃垮了啦！」我誇張的，擺著一張苦喪臉說。

    「哈哈，開玩笑的啦，這一次換我請你，對了我們今晚去吃北澤好嗎，我一直聽你說那家不錯吃，可是你就是沒帶我去過。」

    「哇，牛牛你終於要請我了，小弟我真是感激不盡。」沒想到她說要請我吃北澤，我既是開心，又是感激，不能多說甚麼，只能對著她傻笑著。

    「傻瓜，你就只會傻傻的笑而已，跟小史一樣。」阿牛伸出食指搓了搓我的額頭。

    「好久沒有看到小史了，下次帶我去中央探探牠吧！」聽到阿牛提起小史，我不禁想到了那蠢狗的好笑模樣，似乎我剛剛傻笑還真的有那個樣子。

    很快的，三月底過後，四月也過了，這段期間我腳也漸漸好了，已經可以不用靠拐杖支撐，但走路還是得慢慢走，而不能跑步和跳動。因為有阿牛的關係，她帶給我歡笑與希望，我始終能每天保持愉快的心情，維持開朗的笑容。儘管我不能行走，因為有她的關係，我們還是能去很多地方，從台北玩到桃園，又從桃園玩到新竹。

    大專盃決賽又要到了，雖說我無法參賽，但是決賽我暗自打算要下去為他們加油。

    「我要跟你去！」大專盃賽前的前幾天，我跟阿牛電話中提到這件事，她突然回了這句給我。

    「妳是認真的嗎，妳為什麼要跟我去？」說真的我聽到有些驚訝，因為她原本跟我說她那段時間要用專題的工作，老闆最近逼得比較緊。而且，她去的話，她要住哪呢？

    「我喜歡你，我想念你，我想把握每天跟你在一起的時間，就是那麼簡單啊！」聽起來她的語氣相當平淡，也沒有特別解釋甚麼。

    「妳當然喜歡我啊，不然妳還會喜歡別人喔？」我故意這樣說。

    「對啊，就是因為我喜歡你，我才要跟著你去。」這一次，阿牛的語氣很堅決，我除了高興以外，也有點疑惑。

    「好吧，那麼我會去另外訂一間飯店，我們就去住那吧！」我說。

    「嗯，就交給你處理了，到時候訂不到房間，我們就露宿火車站吧！」阿牛說到後面，笑了出來。

    「好啊妳說的，那妳記得準備一下帳篷啊！」我大笑，附和著。